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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流言侦探】River丨(南方个人向/字母系列之二)


【食用说明】

*自从写了《Despacito》就一发不可收,打算直接干出个标题首字26字母系列hhh

*所有标题都来自自家歌单的歌或者曲子,所有字儿都是循环着它们撸的,也许【配着歌儿食用】更好?

*打算一直沿用南方视角,调查报告风格【也许会在中间玩儿个花样也说不定?】

*然后就是,这个男人简直太惹人爱啊wocwocwoc!!!

*祝大家这一篇食用愉快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【以下正文】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  
  
  我不是个睡觉做梦的人,但是昨夜,我居然做了整晚的梦。       
  
  “嗯……梦并不都是美好的。”老板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,但还是笑着给我端上一杯威士忌,“老哥,你对‘梦’的理解……呃,很到位嘛……”       
  
  “假如这是夸奖,谢谢。”我笑笑,自动忽略掉他脸上欲言又止的窘态,接过杯子。我觉得我的理解并没有问题,我也不想去理解跟眼前无关的事。美不美好对我来说无关紧要,我需要做的只是接受,然后,忘掉。       
  
  我瞥了一眼手表,23:27。还有三十三分钟。       
  
  “一条停下的、黑白的河,嗯,上面亮着故障显像管电视机的红黄蓝条条,变色快得闪瞎眼……”老板津津有味地咂摸着我的梦,转身在酒柜挑挑拣拣,一边用力抓着光亮的脑袋,好像要把不存在的头发连根拔起似的。       
  
  人们在转述时,总会加上自以为理解和美丽的形容词,但不幸的是这只会影响信息准确度。我摇摇头,看看装修风格颇为古典的吧台上方,端起酒杯。       
  
  “我有酒,你有梦吗”——歪扭的手写体木牌随着音响带来的震动摇摇摆摆。这个吧台的存在和背后的疯狂简直格格不入。我可能永远也不理解这种奇怪的矛盾。       
  
  下面是一个巨大的玻璃舞池,一道楼梯从舞池侧面伸上来,直达我现在坐着的吧台。斜对面更高的地方是音响区,吧台和音响之间有一条搭在半空的钢架栈桥。环着舞池是座位和过道,再向外就是舞厅的大门,关得严丝合缝。不断变换颜色的彩灯、震耳欲聋的重低音、酒、欢呼尖叫、拥挤的扭动的肢体,典型的舞厅装潢。从上面看,这里就像是个拙劣的圆形竞技场。       
  
  大门外面,是群山乱石,还有一条急流。在这种偏远地方,能开出如此规模的舞厅,还能聚集起如此多的人,我有些小看了这个面相憨厚的老板。       
  
  我转转酒杯,从威士忌中注意到舞池角落里那个活蹦乱跳的年轻人还在,不过看步态,应该是被狐朋狗友灌了不少。      
 
  “我猜大哥不是本地人?”老板再次回到我面前,手里多了一瓶红酒。       
  
  “不是。”       
  
  “那可真是奇,我们这儿很少有外人来。周围虽然说有几个镇子,也有公路通着,可这山里头呢,到了晚上就不好走,山高水急的……”老板打量着我,摸着两撇八字胡,语气里明显透露出怀疑。       
  
  “进山玩玩,本来打算今天出去,天太晚了,想找个落脚的地方。”我回答他,一面指指脚底下躺着的帐篷背包,顺便在上面蹭了下靴底的泥。本以为由于计划变更无用了的临时行李,最终还是派上了用场。       
  
  “哎呦,进山玩儿肯定很累喏?”老板不大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,接着扯起嗓子朝下面喊,“起子!该上酒咯!”       
  
  台下掀起一阵狂风暴雨。一个穿着整整齐齐的青年转身点头,接着快步消失在舞池之后。我有些不明所以。“酒”?      
  
  老板把瓶子交给一直守在吧台旁边的服务生,嘱咐了几句,指指下面,然后转过头向我笑眯眯地解释道:“大哥真是赶对了时候,这是咱们的压轴,地方偏嘛,也没啥新花样,可是吧,还得想法子赚点人气。”       
  
  “是这样。”我笑笑,不再多问,偏转身子从吧台上向下看。      
  
  台下大多是青年,也有几个看似精心打扮的中年人,据老板说都是附近的人。花花绿绿的头发吵闹簇拥着涌向两边,巨大的音响还在嗡嗡响着,头顶和四周的灯闪得人眼花。很快,舞池就被空出了一大片地方。我在人群中迅速搜索着,发现那个年轻人被挤到了角落里。       
  
  我喝了一口酒,趁机看了一眼时间。二十六分钟。       
  
  “吱——”      
  
  突然爆鸣的麦克风声刺得人头疼,下面的人纷纷捂住耳朵。震死人的音乐声戛然而止,然而我脑子里还是嗡嗡响个不停。老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音响那边,聚光灯牢牢定在他身上。周围渐渐变暗,我暗叫不好,立刻再次确认年轻人的位置。很好,他还在那个角落里,抬头看着音响台。底下的人仍然在骚动,老板举起麦克风,夸张地用力拍拍,又清了清嗓子,显得颇为骄傲,大声宣布:“压轴戏来喽——今天的节目,来自——”他突然向我一指,明晃晃的大灯立刻打到我身上。       
  
  除了这两盏聚光灯,其他光源突然全部熄灭,只有舞池玻璃下的地灯发着幽光,但也只够让人看到脚的形状。       
  
  欢呼声和口哨声铺天盖地地卷过来,我能感受到目光正随着灯光聚集升温。这种被注视的感觉糟糕透顶,无论是对我自己还是对我正在做的事。亮光下,再辨认最黑暗的角落已经不可能……不,是做什么都不可能。       
  
  我盯着老板,几乎要把酒杯捏碎。这是怎么回事?!       
  
  “这位大哥不要惊讶,我相信这里的每个人都会喜欢你——”       
  
  又是一阵欢呼。“你必须从目光里脱离,马上。”我握紧杯子对自己说,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。但是聚光灯丝毫没有移动的意思。       
  
  还剩十五分钟。       
  
  “来喏!”老板大笑。打击鼓点,强烈的重低音,音响开启的刹那整个舞厅几乎被尖叫掀翻。      
  我正在心里迅速盘算着如何应付现在的局面,身上的聚光灯突然转到了舞池正中。黑暗……很好。我把杯子搁到吧台上,却发现老板正穿透黑暗看着着我,脸上的笑意味不明。他的眼神让我想起非洲盘着树枝高高在上的黑曼巴蛇,阴寒、冷酷。我甚至看到他张开嘴,露出黑色的口腔和致人死地的毒牙。       
  
  这不对。我攥起拳头。一定有问题。事态超出了预期,现在我唯一要做的,是决不能跟那人对视。       
  
  “Like a river,like a river sh/Like a river,like a river sh/Like a river,like a river/Shut your mouth and run me like a river……”       
  
  我换了个懒散的姿势,故作轻松地把脸扭向底下的舞池。当我看到舞者时,浑身像触电一样猛地僵在座位上。       
  
  肥大到遮住整个身材的白色衬衫和牛仔坎肩,头上套着一只松松垮垮的麻袋,黑色长短袜,黑色高跟鞋,勉强能辨认出是个女人。她转向四周给观众致意,麻袋正面画着两只被撕掉眼睑的黑色眼睛,还有一只嘴角上扬的猩红大嘴。舞池玻璃下投出了一条黑白色的静止的河,闪烁的红黄蓝十分刺眼。       
  
  这是我昨晚梦见的东西!那个老板是什么时……       
  
  酒柜!       
  
  “How do we fall in love(我们相爱怎样呢)/Harder than a bullet could hit ya(我们之间坚不可摧)/How do we fall apart(我们分手又怎样)/Faster than a hair pin trigger(比发夹突然崩开还快)……”       
  
  整个大厅似乎都在随着打击节奏震动,女人的身姿张狂性感,惹得欢呼叫好一浪高过一浪。在这里完全看不到最远处那个角落,必须趁现在的黑暗下去。我拿出手机贴在身侧,偷偷按亮瞄了一眼时间。       
  
  还剩十分钟。       
  
  “Don't you say,don't you say it(不要出声,不必言语)/Don't say,don't you say it(不消表达,不用再说)……”       
  
  我把手机塞进口袋,跳下高脚凳。舞池中央的女人一个下腰,麻袋上的那张脸刚好狰狞地正对着我。就在这一瞬间,我的脖子突然被一条胳膊勒了个结实,后脑同时被顶上什么硬邦邦的东西。       
  
  “别动。”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冷冷地说。不是老板。       
  
  “One breath,it'll just break it(哪怕呼吸,都会使气氛打破)/So shut your mouth and run me like a river(所以闭嘴吧宝贝,让我们像溪水一样追逐嬉闹)……”       
  
  我慢慢放松下意识扳住对方胳膊的左手,接着垂下准备反击的右臂。淹没一切的音乐还在继续,突然增强的节奏砸着整个舞厅,把气氛带到了高潮。       
  
  “Shut your mouth baby stand and deliver(闭嘴吧宝贝,就在那儿,给予就好)/Holy hands ooh they make me a sinner(十指相扣,却让我成为罪人)/Like a river,like a river(宛如小溪,仿佛江河)/Shut your mouth and run me like a river(闭嘴吧宝贝,让我们像溪水一样追逐嬉闹)——”       
  
  “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,但我知道你很危险。起子,让他坐下。”老板的声音重新出现在吧台后面,我立刻被勒着按回座位上。勒住我的胳膊精壮有力,攥枪的手也很稳定,这个叫起子的青年一定是个练家子。从他端枪的力度和顶住我的角度,我感觉这把枪重量足够——换句话说,满弹。       
  
  “Choke this love till the veins start to shiver(压抑这份激情直到血管都为之颤抖)/One last breath till the tears start to wither(剧烈喘息直到泪水飘零)/Like a river,like a river(宛如小溪,仿佛江河)/Shut your mouth and run me like a river(闭嘴吧宝贝,让我们像溪水一样追逐嬉闹)……”       
  
  强烈的节奏让激动渐渐平息,我缓缓放松身子,摆出一副弱势,尽可能缓和紧张的局面。我并不是个怕死的人,但我知道目前自己还不能死。       
  
  “说句话……”我刚开口,头上又被狠狠顶了一下。但我知道,没有老板的命令,起子不敢动手,于是放心大胆地问:“行吗?”       
  
  “说。”老板的答复十分简洁。       
  
  “Tales of an endless heart(我有无穷无尽的心事)/Curses is the fool who's willing(诅咒的人们都是傻瓜)/Can't change the way we are(我们怎能被改变呢)/One kiss away from killing(来吧亲吻吧,远离所谓的杀戮)……”       
  
  “事已至此我就实话实说,”我努力让每个字都十分清晰,“我不是进山玩儿的,而是来追一个人。我不知道哪里犯了老兄,但可以保证,我毫无恶意。”       
  
  “干公活儿的?”       
  
  “不,私活儿。有人委托我。至于是什么人我不能说,这是客户隐私。”      
  
   “你觉得我会信你?”      
  
   脸上传来一阵冰冷,是酒瓶。一股没来由的愤怒冲上我的脑海。我突然看到自己下一刻夺过酒瓶,狠狠砸向老板光亮的脑袋,直到他头上开出鲜花。        
  
  我深吸一口气,克制着:“你可以随便查。”       
  
  “不,我不会查,我只会等。等你把事情完完整整讲清楚。”       
  
  “Don't you say,don't you say it(不要出声,不必言语)/Don't say,don't you say it(不消表达,不用再说)……”       
  
  台下已然陷入疯狂。老板突然笑了:“我就说,大家都会喜欢的。”       
  
  “One breath,it'll just break it(哪怕呼吸,都会使气氛打破)/So shut your mouth and run me like a river(所以闭嘴吧宝贝,让我们像溪水一样追逐嬉闹)……”       
  
  不行,不能再拖了。我在心里迅速作出决定。       
  
  “我追的这个人就在这里。”我说,“染着黄头发,暗格子衬衫,牛仔裤,戴着一条金项链,脸上有道小疤。他曾经用自改的枪打死过人,当时证据不足,所以一直没法抓他。我这次是受人之托,来找他问个说法。”       
  
  出乎我意料,老板居然沉默了。半分钟后,他才开口。       
  
  “你确定?”       
  
  “你可以看我的信息记录。”我轻轻动动脖子,一直被勒着实在难受。“我一直在给委托人发消息,不过他不必回我就是了。”       
  
  “高脚!”老板突然喊了一声。吧台附近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,老板好像凑过去对那人说了什么。接着他转回来。       
  
  “我知道你这种人。只关心自己的任务,不会多说一个字,也不会向外漏多余的字。我来替你解决这件事。你就在这儿坐着,看表演,然后,滚出去。”       
  
  起子勒着我,转了半圈,面对着舞池。女人的舞姿比一开始张狂有力得多,麻袋上的脸谱仿佛活了似的,诡异狰狞地笑着。       
  
  我看到她手里多了样银闪闪的东西。一把造型夸张的左轮。       
  
  “Choke this love till the veins start to shiver(压抑这份激情直到血管都为之颤抖)/One last breath till the tears start to wither(剧烈喘息直到泪水飘零)/Like a river,like a river(宛如小溪,仿佛江河)/Shut your mouth and run me like a river(闭嘴吧宝贝,让我们像溪水一样追逐嬉闹)……”       
  
  我心底涌起一丝不安,盯着舞池默默倒数。老板说的“解决”是什么意思?那个年轻人为什么临时撺掇他那群朋友拐到这里来?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?       
  
  “五,四,三,二……”       
  
  “Like a river。”       
  
  狂热达到了极点。身后突然响起突兀的掌声,老板拍着手,笑得很满意:“你的事情办完了。起子,送他出去。”       
  
  我一头雾水,但还是决定听话的好。时间已到,这件事跟我就没什么关系了。我被左右夹着,趁乱丢出了舞厅。       
  
  夜风很凉,黑黢黢的远山只剩下影子。月光并不明亮,不过,在几乎没有灯火的山里,足以让人看清面前的一大段路。山路旁是一片缓坡,底下就是那条河,急流在月光下闪着微光。我站在路边看看,忽然捕捉到一个奇怪的轮廓。       
  
 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,冲到河边,第二次僵住。       
  
  那不是什么轮廓,是那个年轻人的尸体。头底下一块尖石,还有血。手边一个破掉的瓶子,正是老板之前挑出的那瓶红酒,红色的液体已经渗进了泥滩里。脸上呈现大醉的神态,身上没有其他外伤,完全是过度饮酒而失足滚下,磕到石头而导致头部重伤的意外死亡现场。       
  
  我猛地回头望向舞厅的霓虹灯牌子,浑身冰冷。接着我立刻拨通了一个号码。       
  
  “喂。你们要找的人,在追诉期内死了。想知道怎么回事的话,就帮我查个地方。”       
  
  我挂掉电话,转身,看着那条河。我怎么会梦见河流静止呢。还有那个带着头套,画着脸谱的人。真是搞不懂。不过我也不想去搞懂,这世上好像没有多少容易搞懂的事,不管是人,还是梦。       
  
  我能撑到现在的两条秘诀是,运气好,以及,不好奇结局。但是这次,我想稍微好奇一下。       
  
  【附】       
  
 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了两个星期。我接到了一个电话,被告知那个窝已经打掉了,嫌疑人全部归案。死掉的年轻人,除了身上背着的案子,还是藏得很深的枪支走私犯。他是他们的中间人之一,他们的枪,有三分之一来自那个年轻人。那天,他原本是觉得万事大吉,去找老客户谈谈接下来的生意,没想到被我搅了局,结果“醉死”在清冷的河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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