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前蹲坑DMC和AC/长驻超兽,佛更虹七/研究生毕业肝佛不定就是,以及很想找人唠嗑,可以随意找我唠嗑!私信好友都可以!

【醉东风】丨第十一回

【第十一回】说投刺大比风云起 试不足前路迷雾开

  且续上回。却说虹猫五人正龙争虎斗一般,于堂上夺那支笔,忽闻得庭中一喝;急收式时,早见一长须男子与一绰约妇人随声而至。水叮当慌将手一背,露出些小女儿乖样来,一面迎上那二人,一面嫣然道:“爹爹,娘!”虹猫四人见了,亦上前肃然见礼:他二人便是叮当双亲,凤凰武馆馆主龟九九、馆主夫人水灵灵了。

  水灵灵见堂中碎纸满地、墨迹狼藉,怒气顿生:“你们若争,便去三台阁争,为我凤凰武馆争个大比魁首回来;在这堂中聒闹,成何体统!”水叮当娇容羞红,急要辩解;却被蓝兔阻住,上前盈盈道:“师娘,此事因我而起——因大比‘投刺’须备画像,我便画了几份,最终只缺我一人。虹猫他们皆要执笔,只是未定先后,这才赶在一处。”言罢,便将怀中画像双手奉上。

  自见他五人闻声便止,不再动手,水灵灵胸中怒意已消了几分;此时闻言,知其并非胡闹,气又消了大半。待见了画像,更是阴云顿扫,惊赞道:“好笔法!”那馆长龟九九嗜茶如命,平日壶不离手,茶不离口;此时见了画像,登时兴从中来,也顾不得茶烫,咕咚一口咽下,道:“不错不错,如此一来,我等在‘投刺’时便胜人一筹,占得先机了。”

  寒天奇道:“咦?我还道大比只是比武呢。那三台阁究竟何方神圣,竟能惹得江湖人如此争抢?”

  龟九九闻言大笑:“神圣?哈!这‘三台’一称自汉时起,为‘中台’尚书、‘宪台’御史、‘外台’谒者之合称,那三台阁既然以此为名,收的也是堪登大堂、文武双胜之人。大比一结,三台阁便会张榜,按次列出大比前十——那榜首自然是三台阁之徒。”龟九九说得兴起,高送茶壶,大啜一口,眉飞须舞:“建阁起,凡阁中弟子,最终或为江湖大侠,或成朝堂高士,个个名动四方。就算未成弟子,只要榜上有名,亦可一时炙手,引各派青睐。这三台阁嘛,便化作万人敬仰的成名之处。多少人日思夜想要入三台阁,因此这大比,看似只有数场,实则始于‘投刺’。”

  虹猫闻言暗忖:“爹爹当年虽曾与我提及此事,毫微处却不甚仔细,今日一闻,拿下大比恐非易事。如今我经脉已开,内力渐增,必须尽快修得长虹真气,以防不测……”正思量间,忽觉衣袖微紧,却是蓝兔蹙眉示意,要他专心。

  水灵灵道:“今日召你五人,除却此事,还有一句:这投刺名帖,为避免有人私行改换,三台阁一贯亲自着人取送。算算时候,那人不日便至凤凰岛——你等可要好好用功,到时在人面前,为武馆争个开门彩!”言罢,水灵灵拢好画像,向虹猫道:“既然画像唯缺蓝兔,虹猫,你便在此画了罢。”

  虹猫闻言,忙点头应下,快步行至案前,拂笺润墨;待抬眸时,却恰与蓝兔四目相对,不由心中一跳。蓝兔却再不似前时那般羞怯,望着虹猫,落落大方道:“这般如何?”

  虹猫只微微一笑,垂目时却心中轻叹:“即隔天涯远,相忆倩影深……蓝兔,你何时回来?”立腕落笔,锋如游龙,片刻即成。只见那纸上所绘清丽出尘,天仙一般,与蓝兔别无二致,引得龟九九夫妇又连声叫好,直教虹猫面色微红,谦让不及。

  叮当见了,却撇嘴咕哝一阵,抢道:“哼,你们看罢,我练功去!”言罢轻点数步,小雀一般飞出庭去了。

  水灵灵笑叹:“这丫头!”又道:“你们也去练功罢,我去替你们备办名帖。”言罢,水灵灵便自顾自去了。

  蓝兔笑道:“那我也去练功了。”虹猫与寒天亦各各请退。小狸也兴致勃勃,正欲告辞,龟九九却一把抓住他臂膊,叫道:“且慢!”

  小狸一愣,只见龟九九嘻道:“且慢,且慢。小狸,为师近日整扫书舍,缺个人手,你得来助我。”小狸登时哀叫一声,撇嘴垂眉道:“师傅,待我练完功再来如何?只要练完功,要我小狸整治几时,全凭师傅心意!”龟九九却将头摇得拨浪鼓一般,不依不饶,直要小狸去帮他一忙。

  虹猫见状笑道:“小狸,你先去,我们在演武场候你。”寒天只点头而过,道一声“寒天先走一步”,撤身而去;只急得小狸大叫一声:“寒天!”

  蓝兔见他焦急,忙开解道:“小狸,我们酉时回来,你帮完师傅,若时辰尚早,便直接去演武场寻我们;若过了时辰,你要练功,我与虹猫和你再去一回就是。”小狸见她与虹猫目光温和,笑容关切,只得闷闷道:“那说定了?”

  虹猫道:“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!”小狸这才放心,勉强一笑;于是诸人各各分手,虹猫蓝兔自去演武场练功,小狸便随龟九九向书舍来。

  却说这书舍,乃馆内一方深院,长长一间正堂,左右肃立两厢,高檐穆整,墙阶洁净;庭下翠竹拔挺,幽兰丛秀,时有鸟鸣宛转,颇为古雅。自入武馆,小狸所去多是些喧闹地方,如今见这番雅致,不由肃然生敬,轻手轻脚,生怕有丁点造次,扰了此处清静。

  龟九九一摇三晃,引着小狸来至正堂,信手推门道:“此处与东西两厢,所存皆典籍著作。”小狸跨门而入,只见堂中纵深,书盈四壁,万签插架,不由惊呼:“好厉害!”

  龟九九见小狸左顾右盼,满面惊奇,不由自得道:“这堂中典册,古往今来无所不有,三教九流无所不包,如何不厉害?收理之时,可要千万仔细。”小狸忙笑嘻嘻应道:“是。不知师父要如何收拾?”

  龟九九将手中茶壶置于房中漆案上,正色道:“也无甚麻烦,只把左壁的书换到右壁,下格的书换到上格,待换完了,再将东厢的书换到西厢。”小狸听了,顿时泄气大半,哀怨道:“这要拾掇到几时!”龟九九悠悠道:“小狸,凤凰武馆馆规第一条如何说来着?”小狸嗫嚅:“师长之命,不得违逆。”龟九九笑道:“既然知道,就快动手,早些搬完,你也早去练功。你我师徒二人,一左一右,一来一往,岂不比一人快便?”

  小狸瞧瞧那千书万卷,虽百般不愿,也只得应下。龟九九悠步行至一格前,打量一番,将格中书卷抱怀中。小狸忙奔至深处,算定对格,也将书卷依样抱起。于是二人来来回回,在这深院中忙碌。小狸脑中眼前全是演武场景象,猜测虹猫他四人如何往来交手,酣畅淋漓,惹得他百爪挠心一般按捺不住;龟九九却要不时歇息,又因着那馆规,直教小狸敢怨不敢言。

  如此忙碌多半日,只见日影渐高,又渐西斜,终曚曚昽昽,碧穹霞染。小狸理好东厢最后一卷书简,只觉四肢酸痛,几要瘫坐在地。再回首,便迎上西天煌然暮色;又闻龟九九在西厢大呼“小狸”,不由触景生情,自思道:“我不过一江湖浪儿,能结识七侠,更得以习武,为先时所不能为,想先时所不敢想,如今看来,我与他人终有别……”这番胡思乱想,惹得小狸心中酸涩,竟险些滚下泪来。正兀自神伤,忽闻西厢哗然一声巨响;急揩泪时,只见龟九九跌跌撞撞闯进东厢,一把揪住小狸,慌道:“徒儿救我!”

  小狸闻言一怔,未及开言,龟九九口中却似连珠炮一般,将前因后果倒将出来:“师父我方才搬动书册,不意足滑,带翻了那茶壶,若被你师娘看破,我命休矣!”一面自责,一面连拉带扯,将小狸拖入西厢。那房内地上书册狼藉,碎瓷遍处,龟九九焦头烂额,捶胸顿足道:“这可如何是好!”

  小狸奇道:“不过是个茶壶,师娘想必不至于此?”龟九九急道:“这青瓷壶在此已有四十二年——此壶乃你师娘家藏多年之壶,我今日摔破,如何对得起她心意呀!”小狸听了,暗暗心惊,思量数番,也别无他法,只得试探道:“师父,不如先收拾干净,再想法子。”

  龟九九恍然大喜:“是了,是了!”于是师徒二人又折腾一阵,将书卷敛整,碎瓷收尽,猛一瞧,这房中与先前别无二致。正欲歇息,又闻院外传音:“九九,书舍如何了?”

  这一声喊,直教师徒二人心惊肉跳。龟九九觑着门外,忽击掌道:“小狸,幻术!”小狸灵光一闪,忙运起内力,又自袖中摸出些尘粉向那西厢案上一撒,竟渐而现出一只“壶”来!

  龟九九这边忙扬声道:“娘子,书舍有小狸助我,早拾掇一新了!”一面向小狸使眼色,教他快些。那声音却已至院中:“那便好,我来西厢取支笔,刺帖只差封签了。”小狸听得,心中焦急,咬牙再凝内力,那壶渐现出壶把与壶身,只缺壶嘴。龟九九三两步奔至门前,拦门笑道:“不过一支笔而已,何必娘子亲自来取?”水灵灵蹙眉道:“我自来取有何不妥?”龟九九一时结舌:“这……”水灵灵见他神色慌张,目光游离,心中疑惑,推开人窗门而入,却见小狸正抓着数支笔要收进筒中。案上整明洁净,端端坐着一把青瓷壶。

  小狸怔道:“师娘?”

  水灵灵美目含疑,口中却道:“我来捡笔。”慢慢踱至案前,细细挑拣起来。小狸暗中催着内力,不好动作,只得让开几案,任由水灵灵来回。水灵灵挑罢,却又不肯离去,只在案旁徘徊,观书阅简,与龟九九闲谈。

  龟九九眼见小狸面皮愈发涨红,牙关紧咬,额出虚汗,知他支持不住,有意要催水灵灵离去;怎料水灵灵冷笑道:“你们要唬我多久?我元气大伤,武功几废,确乎不假;可这小把戏却休想瞒我!”话音方落,只闻案上“噗哒”一声,那青壶蓦地无影无踪;小狸猛靠上书案,喘息不定。

  龟九九垂眉耷眼,沉默不语。小狸只道水灵灵要大发雷霆,怎料她却只长叹一声,道:“这壶是你做的?”

  小狸不敢扯谎,只得点头称是,又慌道:“小狸并非有意欺瞒师娘……”

  水灵灵叹道:“小狸,你学武至今,天赋不差;只有一处:‘变通有余,持守不足’。方才这壶,所现未及半刻,如何闯入三台阁大比?”小狸听得云山雾罩,龟九九又道:“这一下,是要试你功夫深浅。大比一场少则半时,多则数日,消磨过后,若内力不厚,根基不深,必败无疑。小狸,你可知大比投刺也有规矩?”

  小狸此时方恍然,恭敬道:“小狸不知。”

  水灵灵敛袖道:“三台阁投刺,一不收已入门派之人,二不收弱冠以上、束发及笄以下之子,三不收行有劣迹之徒,四不收旁支荫客之众,再及这五——要文武兼习,五年之上。这几样须由取帖人验明,方可允入。”小狸惊道:“五年?!可我与虹猫……”水灵灵道:“不错,你与虹猫、蓝兔三人不过月余而已,而虹猫蓝兔虽不至五年,却一有风龙之力,一有十数年内力积蕴,要过那取帖人之眼不在话下。唯你身体内虚,想是浪迹江湖多年,伤了身子;只是因而内力散浅,气血难继,怕要吃亏。”

  此时暮色已合,庭阶寂寂;冷风乍起,龟九九闭了房门,踱至窗前,燃上灯烛。昏光之下,小狸只觉字字萦耳,句句入心,喉头一堵,向他二人拜而哽咽道:“小狸学武,不为自己,只要修身心,助朋友,恳请师父师娘教我解法!”

  龟九九于心不忍,忙扶他止礼,道:“解法确有,只看你有无缘分。”水灵灵继而道:“凤凰岛北有一谷,唤凤水谷;凤水谷内有奇草,唤灵斛草。此草调阳滋阴,补虚活脉,却极少有,三年一生,每生只在谷雨当日。采后须三日内煎汁服下,方才生效。”小狸大喜过望:“谷雨?那岂不是明日?”龟九九道:“不错。明日谷雨,恰又休馆迎节,你可去凤水谷走上一遭;服了这药,还要勤加练习才是。”又将细处一一嘱咐。

  小狸记得分明,又向二人行大礼道:“小狸多谢师父师娘!”水灵灵笑道:“免了免了,时辰不早,该去堂上置办晚食了。小狸,你去前面罢。”小狸喜应一声,奔出书舍,顿觉神清气爽;但见夜色四合,寒星初明,春枝轻摇,暗香浮送,连那层层灯影,也似窈窕佳人一般赏心悦目。一路到得前厅,见诸弟子齐聚;虹猫四人也精神抖擞,早已归来。五人相见,虹猫蓝兔自然关切他午后之事,小狸只道“理了半日卷册”,便催他几人用饭。不多时,龟九九、水灵灵亦至,通告全馆,因谷雨休馆一日;堂上厅下,一片欢欣,小狸心中急切,更是不禁拍手叫好,却未料旁座虹猫眉头微蹙,瞥将过来。

  却说虹猫练了一日功夫,至暮也不见小狸,便暗暗生忧;回得武馆,问小狸情状,又见他心思似不在练武:不禁疑惑。此时见他因休馆而兴起,不由更疑。晚食方散,小狸便借故离厅,匆匆奔往宿处。虹猫见蓝兔为师娘唤住,与叮当一齐向后堂去,自知不及同行,便别了寒天,独自去寻小狸。

  待掠过灯影,来至宿处,恰撞见院门中闪出一人。虹猫急退两步,只闻那人惊道:“虹猫?”

  虹猫亦是一惊;笼灯之下,只见小狸双手后藏,立在门前,面色不定。虹猫蹙眉道:“小狸?”小狸䀹目嬉笑道:“无事无事,我不过要去练练功——”

  虹猫道:“去何处练功?”

  小狸笑道:“嗐,不过外头坡上,招呼几式而已。”

  虹猫亦笑道:“今日甲戌,月方上弦,光影黯淡,坡上又无灯烛:你要如何分辨四周?若要练武,我看不如就在院中,莫忘我曾道,‘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’。”

  小狸神情微变,勉强笑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先回房收整片刻……”话音未落,便又闪入院去。

  虹猫一怔,忽见蓝兔自远廊轻轻而至,忙唤:“蓝兔!”蓝兔盈盈立下,眸光闪烁,道:“我正寻你——咦?那是小狸么?”

  虹猫颔首将方才事一五一十说了。蓝兔略略一忖,道:“小狸虽性子张扬,实则颇为自尊,不致行孟浪之事,我看他此举必有难言之隐。他不愿教你知晓,许是不欲烦扰你,而要自家解决此事。不若……”附耳低言如此如此。虹猫闻言,笑道:“好,就这么办!”于是蓝兔跨进宿院,唤道:“小狸?”

  小狸自房中探头道:“咦?蓝兔?”忙开门出来,道:“有事么?”

  蓝兔笑道:“明日谷雨,我方才与虹猫约定,带些椿芽,去陆上探望恩人阿伯阿婶。他此时已去采椿芽了,叫我转告你,今日之约仍在。——小狸,明日你要去么?”

  小狸面色发窘,推脱道:“啊,我明日有些事,师父叫我明日再去助他——不如你与虹猫去罢?替我问好便是,改日我亲自去探望。至于约定,我再欲练武,必将寻他。”

  蓝兔佯装为难,终笑叹道:“既然如此,我便不打扰了。小狸,有什么事无需顾虑,告诉我与虹猫就是。”

  小狸笑道:“那是当然。”说罢将蓝兔送出院门,果然不见虹猫踪影。蓝兔告辞罢了,自回宿处。小狸见他二人皆无踪影,瞧瞧幽幽夜色,不由心潮澎湃,激动万分;奔回房间,背了包袱,翻墙出院,直奔北方。却不知虹猫早以轻功伏于檐上,蓝兔也半路折回,匿于虹猫身旁:二人瞧得一清二楚。

  蓝兔笑道:“你瞧,小狸必有心事,才会如此急切。”虹猫道:“我这就跟上,只在暗处。如他有难,至危急时,我再出手。”蓝兔目光沉静,道:“此去岛北,万事小心。”虹猫深深望她一眼,亦轻言:“明日登陆,万事小心。”言罢纵身一跃,运起“踏雪寻梅”的轻功,几番起落,没于夜色之中。待再不见他二人踪影,蓝兔这才避开地上众人,寻了个僻静角落,悄然跃下。正是:

  柳暗花明行有向,日落夜起路未知。

  未知诸人有何经历,且待下文分解。

评论
热度(25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子厝_ | Powered by LOFTER